2017年3月21日 星期二

第四十三回 【棄官從醫】

四十三 【棄官從醫】

在那神醫的門外排了一條長長的人龍。

「二哥,那麼的多人,何時才可以看到大夫?」張飛說。
「也只得等了。」
「不如我給他多一些診金,叫他先行為大哥診治。」
「這...」

關羽心裡也十分的矛盾,對張飛的建議是想贊同,卻又不能。

「三弟...」
「大哥,你有何吩咐?」
「不可為了我而行這些不義之事。有誰不想先得到醫治?又有誰不怕死?咳...」
「大哥,大哥,你不要再說了。小弟知錯了。」
「好...知錯就好...咳...」

「兄弟,你知道那神醫是誰嗎?」張飛問身旁的人。
「他就是張太守。」
「甚麼?他是官嗎?」
「他從前是官,如今已經不是了。」
「哪張大夫如何稱呼?」
「張太守姓張,名機,字仲景。」

「世上豈有人有大官不當,來當個大夫!這不是委屈了他嗎?」關羽說。
「二哥為何如此說?」
「不是嗎?從來只有人讀書求學為當官,那裡有當官的走回頭路去當大夫。」
「當大夫有甚麼不好?不是能救助許多人嗎?」
「大夫縱然有多好,也是小學之道,只有當官才是大學之道。」
「有這回事?三弟我是個粗人,少讀書,二哥你不要欺我。」
「哪裡...哪裡。二哥又豈會欺三弟你。」

「有人昏倒啦!」突然有人大叫。

「發生了甚麼事?」張飛問。
「三弟,你看好大哥,讓我過去看看。」

「大嫂,發生了甚麼事?」關羽問。
「我丈夫昏倒了。」
「來,我幫你扶他進去找大夫。」
「謝謝你呀,官人。」

於是關羽從地上扶起了那人,走進內堂去。

「大夫,先過來看看他,他昏倒了。」關羽說。
「來,扶他過來這邊躺下。」

大夫即時為他看脈,隨之以銀針針剌他的人中及百會穴,那人漸漸的甦醒過來。

「好了,他沒有性命之危,只是餓壞了。」
「大夫說的是,我丈夫已經有兩天未吃過東西。」

大夫於是令人去弄了碗熱稀飯來,那人吃了稀飯,病情果然大有好轉。

「這人果然是醫術高明,一診脈便知他發生了甚麼事,一針之下,隨針隨醒,再來一碗稀飯,病情已好轉了一大半。還未用藥,已有如此效果,難怪人人都稱他為神醫。」

別的不用多說,就這幾下子,已令關羽看得嘆為觀止。

「怎麼了?發生甚麼事?」關羽回到去,張飛問他。
「我們這回沒有找錯人,大哥必定能平安無事。」
「大哥真的會無事嗎?」
「一定。」關羽堅定的說。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殺人用那麼大的刀劍,救人只需使用毛髮一般大小的針就行了。可見殺人是多麼大的一件事,救人是那麼精細技巧。」關羽在心裡說。


機,字仲景,南陽涅陽人,生于東漢桓帝間。親曾為朝廷命官。

喜愛閱讀,常與典籍為伴,尤其好讀醫。他曾閱覽史書扁鵲入齊國為齊桓望診之事深深感嘆扁鵲出神入化的醫技,說:「我每覽越人之診,望齊侯之色,未嘗不慨人之才秀。

機本無意於官宦之途,只因遵循父訓,因此,長大後舉孝廉於本郡其後更出任為長沙太守

天下連年混戰,百姓丟棄農,都市多成荒野,人民離鄉別井,四處顛沛流離,饑寒困頓,致使生靈塗炭,橫屍遍野。又國中經常疫症大行,尤以洛陽、南陽、會稽等地最為嚴重。
當其時,有人如此說:「家家有僵屍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

機眼見朝廷政治腐敗,雖然身為太守,卻是無力救百姓於水火,於是棄官還鄉。

感往昔之論喪,傷橫夭之莫救,張機於是精究醫道,希望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中以保養生長全,立志救蒼生脫離疾苦


同鄉何顒曾讚嘆他的才智,說:「思精而韻不高,必成為良醫。」




2017年3月19日 星期日

第四十二回 【神醫】

四十二 【神醫】

「我看大哥是真的有病了。」關羽說。

於是關羽去找那老伯,老伯與關羽過來看劉備。

「不好,他患上了疫症。」那老伯摸了摸劉備,見他的病況與之前自己家人所患的一樣。
「疫症!甚...麼?大哥患上了疫症。」張飛即時以手掩鼻彈開。
「三弟,幹嗎的你?」
「沒...沒甚麼的。」

「老伯,你家中有薑、蔥嗎?」
「二哥你要薑、蔥幹嗎?這麼晚還要煮食物嗎?」
「我想煎碗薑湯給大哥。」
「薑湯?有用嗎?」張飛說。

「薑、蔥是有的。不過,對治療疫症,薑湯已是用不上了。」老伯說。
「那怎辦?」
「找個大夫來不是就行了嗎?」張飛說。
「對,找大夫。老伯,你村裡有大夫嗎?」關羽問。
「有是有的。不過...」
「怎麼了?」
「上月,大夫也患瘟疫病死了。」
「甚...麼?連大夫也病死了!吔!怎...怎麼辦?」張飛大叫了一聲的說。
「三弟,冷靜一點!不要嚇倒了大哥。」
「你說如何是好?」張飛心急的說。

「其實,在隔鄰村鎮還有一位大夫...」
「好!我馬上就去請大夫來。」老伯還未說完,張飛已急著要去請大夫。

「慢...,那大夫你們是請不了的。」老伯說。
「為何?」關羽問。
「豈有此理!世上豈有如此見死不救的大夫!請不了,就強行將他抓來。」張飛始終是張飛。

「不...,他不是見死不救,而是太多人等著他去救。」
「怎麼回事?老伯,請你說清楚一點。」

「事情是這樣的。自從張仙人及他的門人被朝廷殺害後,我們這些百姓再也討不到神符來治病,就連附近村鎮的幾位大夫亦相繼病死,如今也只剩下隔鄰村鎮的那位大夫了,所以附近的病人都走到他那裡求治。」
「原來如此。」
「老伯剛才說的那張仙人是甚麼人?」
「不就是張角張大仙人。」
「他那些符能治病嗎?」
「能。只要誠心祈求,甚麼病也能治。」
「老伯你有使用過?」
「沒有。我都是聽人家說的。如果我有那些靈符,我的兒子可能就...」一說到他的兒子,老人家禁不住又流起淚來。

「難道咱們做錯了?張角在百姓心中是如此的一個人。」關羽在心裡說。

「二哥,二哥...」
「哦!怎麼了?」
「你在想甚麼的?想得如此入神?」
「沒有,沒有甚麼的。」

世上有很多的事情都是難分對錯的。當你站在朝廷的立場,任何人與皇帝作對,他都是該殺的。然而,在百姓來說,一個無能或是暴虐的帝皇,他能為他們幹些甚麼好事?沒有。不但沒有好事,反而為百姓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痛苦。因此,在百姓的心中,這樣的皇帝並不是好人,他為百姓所做的遠比不上一個張角。百姓不反他是因為懼怕刑罰,只有默言無聲的忍受。

「如今就送大哥去嗎?」張飛問。
「去哪裡?」
「找大夫。」
「天還是黑漆漆的,怎樣去?要去也得待天明。」

天一亮,他們找了一輛牛車,送劉備找大夫去。劉備口唇乾焦,依然發冷得非常厲害,他們於是將他捲上棉被,再以禾稈草覆蓋上。

走了半天路程,他們來到了一村鎮,此處果然熱鬧得很,不像先時的那些,正所謂“鬼影也不多一隻”。

「二哥,大夫在哪?」
「我也不知道。先找人問問。」

「大叔,請問聲大夫在哪?」
「你看見街上的人嗎?他們也是來找大夫的,你跟隨著他們就可以了。」
「謝謝!」

「二哥,你看,真的有那麼多的人。」
「是呀!」
「難道這人是神醫?」張飛喃喃自語的說。

「也差不多了。他比起神醫還要神呢!喝了神醫的靈符水也可能要死,服用了他的藥湯,你必定死不了。」走在張飛身旁的那人說。
「真的有那麼神嗎?」張飛問。
「你也不是來找他嗎?」
「這也是...。」






第四十一回 【瘟疫】

四十一 【瘟疫】

督郵負傷回去定州太守,太守申文省府,差人劉備三人他們三人往代州投劉恢。劉恢見劉備乃漢室宗親,留匿三人在家不題。

小住數日後...

「大哥,在這裡住下去也不是辦法,一個不慎,反而會連累劉大哥。」
「二弟說得未嘗無理。」劉備說。
「哪咱們不在這裡,可往那裡?」張飛問。
「天下這麼大,我關羽就不信沒有我兄弟三人容身之處。」
「二弟說的是。明早就向劉大哥辭別。」

今天不知明日事,誰會知道明日會發生甚麼事。在這個混亂的時勢,首要的是避開眼前的風頭火勢,到了明日,那火可能已經熄滅了,縱火的人也不知去了那裡。

既然在北方犯了事,劉備兄弟三人也只好往南面走。他們沿途南下,家家多有喪事,哀哭聲滿山遍野,有的鄉鎮更是十室九空,街巷人稀寂靜。

「大哥,這裡發生了甚麼事?日光日白,街上居然如此蕭條。」
「沿途更有荒廢無人的村落。」
「我也覺得十分奇怪的。前面有間酒舖,前去歇歇腳,再找個人問問。」
「好呀!某快要發酒瘋了。」

一路以來,不要說喝酒,連飯菜也吃不到,只能吃那隨身的乾糧。

可是,當他們走前一看...

「怎會是這樣!」
「看來,這酒舖也荒涼了有一段時間。」

此時,有一人走過,荷着鋤頭,以布蒙面。

「大叔,這裡發生了甚麼事?為何如此?」劉備問。
「看你們的樣子是從外地來的。」那人拉下蒙面的布。
「咱們都是剛剛從前面過來的。」
「那就難怪了。」
「老伯,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唉!年頭不好,咱們這裡發生了瘟疫,死了許多的人。」
「瘟疫!」劉備他們一聲,都吃了一驚。

「怎會來了這個鬼地方?難道人衰起來真是有條路?天下這麼大,就是要走來這裡尋死。」劉備在心裡說。

「你是說那麼多的人都是死於瘟疫?」張飛心中驚恐的問。

英雄不怕死,最怕病。人呀!不怕你有多麼的英雄氣慨,一被病魔纏身,將你折騰得半生不死,可謂比死還要慘,最終也還得死去,那是多麼痛苦可憐的事。

「老伯,為何你滿頭白髮還得荷鋤下田?家中就沒有年輕人嗎?」關羽問。

說到這裡,老人家不禁眼泛淚光。

「我的兒子呀,都在瘟疫中死了。」

「怎...會如此悲慘!」劉備三人在心裡說。

「疫情有多大?」
「就我所住的村莊已死了過半的人。」老人家搖著頭說。

「大哥,咱們走吧。」張飛催促劉備離開。
「三位要不要到我家中歇一歇?」老人家欲招乎他們三人到家中,因為沿途也不會輕易找到旅店的。
「不...!」張飛隨即耍手搖頭的拒絕。
「既然是老伯一番盛意,我三兄弟就卻之不恭了。」還是劉備懂得人情細故,他看了一看張飛,一口便答應了。

「這大哥呀!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張飛在心裡發嘮嘮叨叨的說。

日落西山,天寒地凍,他們三人就在那老人家家中借宿一霄。睡至半夜,關羽發覺劉備有點不對勁,劉備全身在戰抖的。

「大哥,大哥,你沒事嗎?」關羽輕聲的問劉備。
「我...我好凍...凍呀。」劉備沒有完全清醒的回答,只是卷縮的睡著。
「好凍!為何我不覺得?」關羽自問的說,隨之伸手摸了一摸劉備的手。

「嘩!為何真的那麼冷,如冰的那麼凍。」關羽為之一驚。

關羽於是將自己的棉被也給劉備蓋上。此時,張飛也醒了過來。

「二哥,你幹嗎的?這麼夜還不睡?」張飛問。
「大哥有點不對勁,蓋了兩張棉被依然在戰抖。」

「嘩!那麼熱的。」張飛伸手摸了一摸劉備的額頭。
「熱?不是凍嗎?」關羽奇怪的說。
「凍?你伸手過來摸摸。」
「嘩!果然是好熱的。」關羽於是也摸了摸劉備的額頭。

「你說這大哥是不是有病呢?都這麼熱了,還在戰抖叫凍。」張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