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20日 星期六

第四十七回 【十常侍】

四十七 十常侍

「陛下,此人瘋言瘋語的,不要聽他胡說。眼下國家昇平,百姓安居樂業,何來有他說的情況。」趙忠即時搭上的說。
「陛下,天下之禍皆由十常侍賣官害民,欺君罔上而起
「好膽的瘋人,你居然說陛下昏庸。來人呀!」張讓接上的說。
「陛下!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

十常你一言,我一語,劉陶真是有口難言。

「大膽,朕在這裡,誰敢胡來!」靈帝發怒了。

十常侍見靈帝發怒,即時跪伏於帝前

「臣等不敢!」

「你說下去。」靈帝令劉陶繼續說。
「陛下,朝廷正人皆去,禍在目前矣!劉陶說。

大臣不相容,臣等不能活矣!願乞性命歸,盡將家產以助軍資。十常侍皆免說,言罷痛哭。

靈帝見十常侍可憐非常,心中又萌生憐愛。怎說也好,他們畢竟是陪伴著靈帝成長的親人。況且靈帝相信十常侍的說話過於他人。

劉陶呀!你亦有近侍之人,你們獨不容朕身邊的人三番兩次的非要除掉他們不可。」靈帝怒謂劉陶
「陛下,不是這樣的。陛下若不除去這班閹人,國家將亡在他們手上。」
「胡說!朕還在,你膽敢說這等話。立即給朕滾!」
「臣寧可一死,也不願眼見國破。」
「你...你以為朕不敢殺你嗎?」靈帝怒不可遏的說。

「陛下,臣等願死為陛下分憂。陛下憐愛臣等大恩,只有來世再報了。」十常侍說罷又是哭哭啼啼的。

十常侍這招求死實在是狠毒不過。他們了解靈帝,知道靈帝一定捨不得殺他們,然而弄到如此的僵局,也只有殺掉另一方才能化解,他們這一求死,不就是將屠刀荷在劉陶的頸項上嗎。

武士何在?」
「在!」
「將這逆臣推出!」

侍衛即時將劉陶擁出去。

劉陶大呼說:「臣死不惜!可憐漢室天下,四百餘年,到此一旦休矣!

方欲行刑之際隆隆的一聲雷響,將劊子手唬住了。

「是甚麼聲音?行雷嗎?」靈帝問。
「不!陛下,陽光普照,那裡來的雷聲。」張讓說。


繼續行刑,正欲下刀,有一人大聲喝住:「不得下手,待我諫去。

視之,原來是司徒陳耽陳耽急忙的徑入宮中來見靈

「陛下,劉諫議得何罪而受誅
「他譭謗近臣,冒瀆朕躬。
「陛下,天下人無不欲食十常侍之肉,然而陛下卻是敬之如父母。這班閹黨身無寸功,皆封列侯;況封諝等結連黃巾,欲為內亂陛下今不自省,社稷立見崩摧矣!
司徒公是否言過於實?封諝作亂,其事至今仍是不明。十常侍中,豈無一二忠臣?

「陛...下,唏!」陳耽被靈帝氣得無話可說,當場吐血昏倒。

「陛下,如何是好?」十常侍問。
「這老頭兒居然膽敢辱罵朕,將他與劉陶一同下獄。」

陳耽劉陶並收於黃門北寺獄中。

靈帝雖然心中有怒,也聽了陳耽的勸諫,沒有誅殺劉陶。二人算是僥倖的逃過了靈帝的刀,卻逃不出十常侍的魔掌。

正如他們所言,與十常侍作對的絕不放過。十常侍於是共讒劉陶於靈帝面前,說:「前時張角事發,陛下詔書示以威恩,自此以來,各各改悔。如今四方安靜,而諫議大夫劉陶疾害聖政,專言妖孽。若劉陶所言屬實,州郡何不上奏,獨劉陶知曉,其中必定有詐。臣等懷疑劉陶實與賊人互通情報。」

靈帝於是下詔,命使者賜死劉陶於獄中。

劉陶臨死前對使者說:「臣恨不與伊、呂同疇,而以三仁爲輩。今上殺忠謇之臣,下有憔悴之民,國將不久,後悔莫及呀!」

當夜,十常侍於獄中司徒陳耽


陳耽的侄兒陳逸與術士襄楷、南陽人許攸、沛國人周旌等江湖豪傑聚會於冀州刺史王芬座堂上,要為死去的叔父報仇,誅除十常侍。

「我夜觀天文之兆,不利於閹宦,黃門、常侍的時限到了。」襄楷說。
「哪我叔父的大仇可報了。」陳逸大喜的說。
「若真是如此,王芬願聽從驅使!」王芬說。


王芬於是與豪傑轉相招合,上書朝廷偽言黑山賊攻劫其所管治的郡縣,請求准以起兵討賊。







2017年4月22日 星期六

第四十六回 【劉焉不簡單】

四十六 劉焉不簡單

卻說劉焉受命西行入川蜀,因道路不通,在荊州東界一暫住就是大半年。

前任益州刺史劉雋、郤儉皆因貪殘放濫,取受狼籍,使得益州天怒人怨,百姓多有冒死走險,落草為寇。劉焉長途跋涉,經歷磨難,終於到達益州。益州從事賈龍揀選吏卒到城外迎接劉焉大駕。

一到任,便奉聖旨收攝劉雋,依法行戮,以示萬民,使奸伶之人不敢再次為禍。癰疽決潰,益州百姓稱許。

先前,因受劉雋、郤儉逼害,益州人馬相、趙祗等人起兵造反於綿竹縣,亦以“黃巾”自稱,希望藉著中土黃巾軍之名增強自己的聲勢,合聚疲役的百姓,竟於一、二日間聚得兵眾數千人。

馬相等先發兵攻打綿竹縣衙,殺縣令李升,於是吏民翕集,聚合徒眾增至萬餘人,便前往攻打雒縣,並破之。隨之又攻襲益州府,殺刺史郤儉,繼而進擊巴郡、犍爲等地。短短數月之間,聚眾數萬人,破壞三郡。馬相隨之自稱天子。

「董兄,難道你以前所說的王者就是馬相嗎?」劉焉問董扶說。
「州牧大人豈有如此一問!在下當日說的王者乃劉氏,又豈會是馬相。」
「哪...馬相算是甚麼東西?」
「他只是一名叛賊而已,“天子”是他自稱的,這樣的人又豈會是王者!」
「他所聚集百姓卻是不少呀!」劉焉說。
「只是一群暴民而已。大人只需命一大將率兵討伐,賊眾則會不攻自破。祭後再以懷柔政策加以安撫,益州將回復平靜。」
「董兄言之有理。」

劉焉於是命賈龍領兵數百人駐守在犍為東界。賈龍攝斂四周吏民共得千餘人,然後反攻馬相等人,數日之間,賈龍破走叛賊,益州境界回復清靜。

劉焉為了收取民心,遷徙治所,由成都移至叛賊馬相根據地綿竹,撫納離叛之民,務行寬惠,達到收納人心的目的。

益州平定後,劉焉在益州暗地裡圖謀異計。


「大哥,聽聞劉焉治理有方,他一到任,便將混亂不堪的益州平定過來。如今中原是站不住腳了,咱們兄弟三人不如入蜀投在他麾下。」
「這...依我所看,劉焉並不是二弟你所說那麼簡單。」
「不簡單?怎樣不簡單?」張飛問。
「這...我也不好說,只是感覺罷了。」

「這大哥呀!都不知他的心裡在想些甚麼的。」張飛在心裡說。

*

轉過頭來,不知是甚麼原因,朝廷又免去盧植的罪,復盧植官職,以他為尚書。


卻說十常侍既朝廷重權,互相商議「有不依者,之。

趙忠、張讓差人破黃巾將士索銀財帛,如有不從者,即上天子免官職。皇甫嵩、朱俊等人皆不肯與,趙忠等於是上靈帝,一干人等而靈封趙忠等為車騎將軍,張讓等十三人皆封列侯。

朝政越來越壞,人民嗟怨昏天,全國南、北、西、東暴民四起南有長沙賊區星作亂,北有漁陽張舉、張純。張更是自稱天子,稱張純大將軍。各地告急表章有如花落一般,一夜之間即堆積如山;然而十常侍竟匿藏表章不奏。

一日,帝在後園與十常侍飲宴,諫議大夫劉陶,不經通傳,直接前大慟哭訴

「來人呀!捉拿刺客!」張讓大呼侍衛。

即時大群侍衛手拿戈戟,蜂擁而上。

「陛下!陛下!臣不是刺客。」

「慢!」靈帝說。
「臣是諫議大夫劉陶呀。」
「哦!朕記起來了。」
「正是臣呀!陛下。」
「都退下!」靈帝示意侍衛退去。

「你來見朕,有急事嗎?」
天下危在旦夕,陛下尚自與閹宦在此歡劉陶說。
國家承平,何危急之有
「眼下四方盜賊並起,侵掠州郡。
「豈有這等事嗎?」靈帝問。







2017年4月15日 星期六

第四十五回 【傷寒】

四十五 【傷寒】

登基以來天災連年,瘟疫全國四處流行,尤以中原京師附近為甚,張機整個宗亦不免於災,親友病患離別,令人悲痛難鳴,十年,其宗族竟有之二死於而死者中又有十分之七病亡於傷寒病。就連張機的師父張伯祖也病倒於傷寒病中。

「仲景,師父恐怕難逃此劫了。」張伯祖在病危時對張機說話。
「師父,李老人家必定會痊癒的,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向師父討教。」張機安慰師父說。
「師...父自己心中有數。師父有愧於族人,有愧於鄉親父老,咳...」
「師父,你不要再說了,休息一下吧。」
「不...不,不說就沒有機會說了...咳...」雖然不說就沒有機會再說,但是不是想說就可以說的,說不到兩句,又不停的咳喘起來。
「師父...你怎麼了?」

伯祖經過一輪的咳喘,漸漸的因筋疲力竭靜了下來。

「怎麼辦?師父老是高熱不退。」張機用手摸了摸張伯祖,喃喃自語的說。

「到底那裡出了問題?為何服了這麼多帖的藥湯,病情不但沒有減輕,反倒越來越嚴重。到底那裡出了問題...?」張機百思不得其解。

差不多全族的人都快要死清了,連自己可以依賴的師父也在病危之中,張機已是束手無策,坐以待斃了。此時的張機深感自身醫道之不足,師父所傳授的醫道必定有所遺漏。

伯祖再次醒了過來,並呼喚張機。

「師父,徒兒在此,你有何話要說?」
「仲...景呀,你...要為師父彌...補師父的遺憾呀。」
「師父,你老人家放心,徒兒一定盡力而為。不過...,唉!徒兒依然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那裡出了問題?」
「內...經,你...再研...讀內經。」
「內經!不是都已經讀過了嗎?有用嗎?」
「再...再用心去讀。」
「師父!...你怎麼了?」

伯祖以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了一陣子,又昏了過去。

為求得救治師父的方法,張機勤求古訓,日夜不停的翻閱【素問靈樞難經陰陽大論胎臚藥錄古籍,而以【素問】為之深究。他終於發現了當中奧妙之處。

「師父!徒兒明白了。你老人家說得對,【內經】真的有答案。」張機歡喜若狂的走到師父床邊。
「你...真...的找...到了答案?」
「真的!我已令人煎藥,你得撐住。」

這時的張伯祖已是滴水不進。

「好...」
「師父!...」

伯祖終於撒手人寰,帶著遺憾離開了人世間。

身為醫者,卻死於疾病,是多麼遺憾的事情。雖說戰士以死在沙場上為光榮,這只是自我安慰的說法。若是防預裝備完善,戰鬥力強於敵人,又何會戰敗而死。人人都害怕死亡,然而當敵人到來之時,上沙場已是逼不得已之事;越是怕死的,越是快死;只有那奮勇向前的才能站立到最後一刻。

張機於是以【內經】中“夫熱病者,皆傷寒之類也”,人之傷于寒也,則為病熱”,等論說為本,再加以自之醫歷為臨床根據,獨創了六經傷寒的論說

*

「大夫,我大哥怎麼了?」關羽問。
「他得的是“傷寒”。」
「傷寒?呵!某明白了。」張飛說。
「三弟明白了甚麼?」關羽問。
「大哥因為患了傷寒,所以整天都在發冷寒。」
「胡說!大夫不要見怪。」關羽說。
「哈...這位兄弟所說不無道理。」張機說。
「哼!大夫都說某有道理呀。」張飛得意的說。

「好了,你們到那邊抓藥去。」
「要服用多少帖?」
「最多服用三劑就可以了。」
「大哥病得那麼重,只...服用三帖就可以!」張機的回話真是叫關羽難以置信。

然而,當關羽看到處方時,更是令他大吃一驚。

「大夫,就是這四味藥?是不是少了一些?」
「就這四味藥。」張機堅定的說。
「這...」關羽十分猶疑的,但又不知怎說。
「放心吧!依法服用,必定藥到病除。」

「真的如此神效!大哥若然有甚麼不惻,我張飛必定回來找你算賬。」張飛在心裡說。

雖然心中疑惑不解,也得嚐試過後再說。他們回去後,劉備只服了一帖,病已好了一大半,再也不再發冷了,只是還有點熱。再服下第二帖,病就痊癒了,也不用再服第三帖了。

「大哥,你怎麼了?」
「通身舒暢,好了。只是還有點疲累吧。」
「張大夫的醫術實在太神奇了,令人嘆為觀止。」關羽說。
「二弟少有對人有如此稱許。」
「大哥,不是小弟我誇他,而是他實在是了不起。他只用了四味藥,一日一夜的時間就使大哥痊癒過來。」
「說來也真是神奇。過往我生了病,沒有十日八日的時間是不會痊癒的。這回我病得那麼重,反而在一兩天的時間內就好了。他用的是甚麼藥?貴重嗎?」劉備說。
「不,他用了甘草、杏仁、桂枝、麻黃四味藥,是非常普通便宜的藥物。」
「神醫!神醫呀!」


東漢末年,巫術盛行妖道裩蠱惑百姓,西有“五斗米道”,中原有“黃巾”橫行,術士符咒,無處不行。官民常因病而求治於巫術,往往輕者破財傷身,重者含疾而終,皆因以醫者蒙於醫道,而力有所不逮之過。


張機於醫道勤求古訓博采眾方,身踐醫道,其後著【傷寒雜病論十六卷流傳後世,亦為當時行醫者所推崇。